「說吧,這次是要處理什麼?」

宛如既定格式的起始話語,腦中開始轉動著,不知道給出的答案你是否會認同。總覺得一次次的對談中,似乎彼此的想法在岔路口徘徊時,我們的抉擇總會分別選擇不同的道路前行…

「嗯…復健吧…」我說。

「嗯」你回道。

其實早已有些心理準備,在沒遵守約定的那一刻,是心虛,是無力,是一種承諾無法兌現的挫折感。不輪是對自己的承諾,亦或者是答應你的事情,這段關係的建立,或許不是相互耗損的鉗制,而是相對能看見對方更好或為對方著想的初心。

然而,被打破的規則,就如同平衡木上的彼此,當我並不是在向前走,而是因為某些原因離開了原有的軌道,你毫不猶豫的伸手把我拉上來,即使伸出的手需要承受對抗地心般非常理的承重,卻慶幸自己能遇見願意俯身看看我,願意主動伸手耐心等我拉住爬上來的你,也慶幸此刻的自己願意勇敢的嘗試改變。

「真的一個禮拜都這樣嗎?後面就正常了嗎?」你再次確定了狀況。其實那天晚上自己坦誠的那一刻,已經被接住了(不得不說某些話語還是有用的><),但可能中間遇到的小狀況,讓自己還是過得一團亂。

「後面還有一兩次吧…」

「嗯…你知道其實離我們上次見面沒有很久欸…你這樣幾乎等於都沒有好好在做吧…」

「嗯…」

大概能預期,這會是一次高度懲戒感的實踐吧!就像之前在聊,氣場或氣氛的營造不夠就補上啊…
(於是心理有底覺得自己會完蛋,但真的就是自己做出來的事自己要去面對,正視後,承受完,再重新出發,穩住腳步繼續邁進吧)
然而,殊不知,又再開啟了另一次意料之外的實踐…

「說說那天的事吧!那天會不會太誇張!」

原以為自己已經走在一個平穩的域值,卻沒想到你看到的卻是不同的狀態。
那天晚上,為了某些事情而熬了整夜,說實話,當下被發現的時候,原本想說會被唸,但事情還是要做啊,那被唸就被唸吧,反正平常被唸到無感了…(我不是說你喔…不要對號入座xd) 再加上之前聊過,你說對於自己沒有主動提的事你不會管,於是覺得頂多晚睡被唸唸罷了,該做的事我還是要做完啊,總不可能放掉吧…

但第一天,似乎意外地在一段小聊中度過,相對輕鬆也覺得有人陪伴,當然也因為真的快睡著,有點精神上的支持感…隔天,又在被發現一樣的情況,當時回答其實有點無力了,知道自己晚睡不對,但它是現在無法改變的事實,但更讓我沒想到的是,在你理解狀況後告訴我…「既然如此,就有擔當一點吧!」第一次覺得自己的理念被認同,殊不知你把背後的某些思考或想法藏起來了,於是在你的陪伴下完成了事情,也天真地以為這一切落幕了…

進入實踐的場域,你將桌子移開…

「來我面前跪著…」你說。有點小小猶豫,但我還是照做了,也許,是信任,是承擔,相信你有你的判斷不會讓我受傷,但也在這樣的前提下,應該更正視自己的問題,勇於面對,勇於改變。雖說如此,但面對一切還是有點本能性的逃避心理,不敢抬頭看你,不敢真正的去正視擺在眼前那個有些狀況而需要被承接的自己。「手舉高…」也許是上次提到,不知道為何這次你下了這個指令,但還是在第一時間關心我的狀況。手會酸嗎?其實沒感覺xd (時長的關係?又或者我的專注力不在上面?但也知道你的擔心,不要逞強,大概自己某種好勝或固執的心態會弄死自己,在這裡,學會放過自己,聽指令行事,而不是心理那個頑固的聲音)

但舉手的感覺,將自己更拉在狀態裡(原本曾經想過這個畫面,面對時也許會尷尬),此刻更明確的感覺,在你面前毫無保留的狀態,是將思緒從被視線固定的地面拉回上背後方較高的平衡點,相對直起的背,也許更勇敢的挺起背板面對,比起畏縮的狀態,更像是將自己放在對談中一個逐漸平衡的位階。

20下的手心,你說你原先預期我會反抗,但你還是想這樣罰。就像認識到自己的錯誤一般,信任你能帶著我再往前走一些。畢竟在建立關係前,大概已經是在深谷裡垂危的狀態,是你告訴我你願意陪著我試試,而再怎麼樣也覺得掉不到更深處的我,在每一次岔路前停下腳步,你總會在前面為我指引方向,告訴我你能陪著我走過這條不敢任意嘗試的道路,於是我決定前行,逐漸走到今天的位置。也因為如此,深信你知道我的情況,相信你在我猶豫的時候給的方向,信任你提出的要求或建議,一次次的溝通,在此刻我願意放心將自己交給你,嘗試著往未知的方向前行。


10下手心,我所認知的問題,換手,再10下,你想告訴我的事情。或許和之前的感覺不同,打完的瞬間你試圖幫我緩緩,告訴我最根本的道理,也許是一樣的。好不容易回來了吧!是不是不該做更好的決定!你說希望我更好的記住,伸出的手此刻也許感受到疼痛,但看著它,或許每一下更是在告訴自己,沒好好抓穩支點而放手,再摔落回那無底深淵的粉身碎骨與無力墮落,確實,此刻的疼痛,是認知自己其實有更多的力量,是告誡自己當還有人願意陪著妳去衝,自己到底憑什麼在對方還在堅持而努力嘗試想把妳拉出來的情況下,收手先說放棄。

之後第一階段的實踐,似乎相對沒那麼記憶猶新…痛嗎?其實也沒那麼深刻的感受了==

「一樣,去那裡站著!」

短短的距離讓我猶豫了一下該怎麼遵循指令,於是又本能地想躲閃或逃避。

「面對我」你讓我轉過來

「手放頭後面」說了兩次,覺得面對你,好像不是第一次,一個眼神,你就能接收到我的問題或困惑…(每次發生當下都覺得蠻神奇的xd)

 聽著你說話,我的視線在自己身上垂直盯向胸口的圖樣,不發一語… 「妳看著我」停了兩秒我抬頭,原先各種小劇場覺得有多害怕尷尬或恐懼的氣場,跟你對上視線的瞬間卻是如此平靜,對上你認真而肯定的眼神,又開始了一段意料之外的對談…

你說這些在你看起來都是小事,真的沒什麼,但它對我來說的意義是什麼?

畢竟它是一次次修改討論,共同找尋解方的過程,既然認同那偷懶的時候,是不是又放任自己回到固有的狀態,真的對得起自己嗎?還是回過頭,又發現自己回到封閉的心態裡…還有,那兩天晚上熬成那樣真的可以嗎?有想過它其實連帶的會影響你的計劃嗎?明明可以做好的事,拖成這樣才來趕,如果不是那天剛好遇到你,是不是情緒又開始出來,身體心理的疲憊如果又打破現有的規律,是不是又回到自責的狀態?那一刻,我突然意識到些什麼,看著你,瞬間的被點醒…(雖然後續在聊你一臉不可置信,怎麼可能會不知道有影響,一定有影響的好嗎!?啊我就認真沒這樣想過…發自內心的這樣覺得啊…我這次很誠實的好嗎==)

但如果你問為什麼?就像我說的吧!我覺得自己有點像在不同地方建立不同規則或關係的感覺,上班的事情,任務的事情,當它牽扯到一群人,一個會有相對應結果的事情,就偷懶真的改不了,但拖歸拖,死線前逼死自己也會想辦法把東西交出來的感覺…不喜歡沒有達成的感覺,不喜歡答應別人沒做到的感覺,但就真的答應自己的事會有無數理由被妥協,所以像一開始說的,一段關係或規則對我來說,當時只覺得是框架住自己的方式,因為我知道自己比起自己更在意他人的感受,那也許就是那句曾經聽過的話語「寄托於他人的夢想是相對容易實現的」吧!

但這幾次下來的對談,似乎不完全是如此,也許可以用這些手段去把自己框架住,但相對來說自己心智不夠堅強的那一刻,大概就是爆炸的瞬間吧!無預警的,無法預測後果的,直接粉身碎骨的狀態…(大概比一開始遇見還要更糟了,至少那時自己還有意識要求救)

而在成長過程裡也是如此吧!如果以先前遇到的嗎?也許就是被唸吧!講不聽,不去睡,那講的人情緒就上來了…但當下真的不可能這麼做…我可能不會反駁,而是接住對方的情緒,畢竟確實是自己的問題,說對方是出於關心也好,看不慣也好,我當下可能也沒時間處理,與其花時間吵,就是沈默…我很抱歉無法停下來處理對方的情緒,而這情緒是我造成的,雖然接收它繼續做事會讓自己更難受,覺得有點無法被同理或需要更勇於承擔的感覺,但必須告訴自己對方也是因為在意才會連帶有情緒出現,而這一切的根本問題出現在自己身上。

但這一次,第一次,發現有人是能承接我的感受的,當你理解後,默默的說這樣不行啦~我原以為又要進入同樣的循環了…已經開始說服自己先冷靜然後開啟有點不走心的認錯或對話模式,先安撫現狀或結束對話xd(不要揍我,我真的不是故意不去面對問題,而是當下的情況可能覺得這樣會比較快解決,解決了才能好好處理自己的事情==a),

但你卻默默的說“加油”…那一刻,也許當下沒什麼情緒,因為已經忙翻了,但心理暗自感謝你能讓我安心專注的做事情,甚至默默地陪我直到事情結束…也許是第一次,不在同個利害關係中的人,能感受到這樣的陪伴與支持,當然不是已往都是單打獨斗,為何喜歡把自己丟在群體中,就是有種夥伴的感覺吧~但跳脫任務之後,通常這種相互支持或陪伴就散了…

「雖然那天陪你,但我還是想讓你知道這是不對的」最後那天的對談,讓自己崩潰的瞬間,是有人真的在乎你,因為你打破自己的原則(不論是很多事你先開口了,或者像你說原先不去碰不是我自己提出的規則)也許已經跳脫規則本身了,而是真正在乎你是不是往更好的方向前進,跳脫規則的感覺也許它再也不是那個約束或框架自己的規則這麼簡單的存在了吧!身為朋友,我沒想到你會做這麼多,也許像你說的,可能在你的視野裡真的沒什麼吧!只是…即使身為朋友,也會覺得到底在搞什麼吧…

或許很多事情你覺得是小事,又或者是有意無意的做了些什麼,但本質上的東西,勢必更是內心相信或在意才能如此理所當然的存在吧!你已經很棒了,先不輪經歷過的風風雨雨,也許正因為受傷過能讓自己砥礪前行,而逐漸蛻變的我們,也許正如同先前所說,逐漸朝自己期許或嚮往的未來邁進吧!

人生的課題也許比我們想像的複雜許多,但這一次的遇見,可能以前我壓根不敢多談的事情,說出口,也許只是想讓你知道,曾經的付出與陪伴,終究會留下足跡。慢慢成長的過程裡,也許大家都是在摸索著前行,也許是一次緣分的遇見,也許是一場坦然的對談,在彼此的生活中,期待它慢慢生根發芽,茁壯成長成能支撐自己信念的大樹。即使四季變換,即使落葉十分,當樹根堅毅地深入地底,當樹幹挺立地支撐身軀,慢慢強大起來,朝著自己期許的模樣開枝散葉。

這一次,也許不像先前,疼痛給予的是嚇阻或建立信念,但也許在時間空間的狀態下,真的覺得有一次深夜裡面對面對談的感覺,與其說強迫,更不如說是慢慢地堆疊出一個對談的空間或環境,更真實地,面對面地,聽見自己隱藏在最深處的聲音(雖然不知道逐漸堆疊追加的指令到底是不是設計過的啦…小小猶豫是有…但抗拒的想法確實好像沒被帶出來過…)

第三階段的抽離,也許讓前面的感受噶然而止,然而感受沒有不見,只是沒有機會更深入的探討它。直到情緒直接崩潰了,我知道看到別人哭都不會太好受,真的盡可能在穩住自己的情緒了,但真的很抱歉,那天真的有點停不下來。謝謝你抽空陪著我梳理自己的情緒,希望沒有影響到你後面的事情,真的很想跟你說沒事,但就像你說的「你不會想把情緒帶回去吧!」(不知道是不是我之前說好幾次我都把情緒打包帶走結果一直自己糾結到下一次見面)但就吞吞吐吐的說完了,然後情緒整個徹底炸掉了…也許真的太久沒這樣釋放了,大概當個遊魂當了兩天吧…畢竟那兩天說長不長說短不短,感覺發生了很多事,但就像我說的即使某些小小的舉動,它會帶給人不太一樣的感受…也許是一種無私的付出,一種不求回報的陪伴與支持,觸動的那一刻也許更刻骨銘心地告訴自己,在背後會有個力量支撐著妳。

第一次覺得怎麼能有人這麼毅然決然的說可以陪你,並且真正能看見自己被承接住,而不是一再擔心對方說好但無能為力甚至自我反噬的狀態,真心覺得擁有一段能給予自己力量及支持的關係,也許前方的路有許多挑戰,但現在可能更有信心能真正改變些什麼。謝謝你,讓我知道會有個人在那裡(你用的形容詞我就留給自己吧xd) 希望大家都能好好的,要一起往更好的未來前進,等著有人完成階段任務,再一起出去玩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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