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杯酒,聽聽故事吧

很久很久以前,有一個女孩,她剛結束幼稚園的課,開心的搭上接駁車放學回家。一開家門,眼前飛過一罐玻璃瓶,「碰!」的一聲,玻璃瓶成了滿地碎片,女孩的媽媽衝出門,再也沒有回到這個家,過幾個星期,連哥哥也不曉得去哪了。

再次見到母親和哥哥,女孩已經小學三年級。她不知道父母在電話裡爭執什麼,電話結束後,父親整理起女孩的行李,告訴她:「你以後都要跟媽媽住囉」,女孩只覺得:這一次變成父親不見了。

又過了一年,女孩已經了解什麼是婚變,了解什麼是單親,了解了學校師長為什麼總是投以不太一樣的眼神。原來,女孩的媽媽堅持要讓兩個孩子插班進去原本只開放直升的貴族小學,但父親不認為這是必要的。事實上,以當時他們的經濟能力來說,的確負擔很大。

女孩母親設立的國際貿易公司,在女孩搬過去後沒多久開始蓬勃發展,每個月有一半以上的時間都在對岸經商。也因此,女孩小四那年和哥哥一起磨練了各種生存必備的技能。

小五的時候,儘管哥哥被送到住宿中學,女孩也能一個人在家活得好好的了,甚至愛上這種自由的感覺。聽到別的同學被家長逼的寫作業寫到崩潰,女孩覺得自己特別幸運,想打電動打到多晚都可以,反正沒人管。

女孩是傳說中的「那種同學」,只要上課有聽,就算回家沒複習沒動作業,還是可以拿第一。女孩也仗著自己的聰穎,放學後回家就大肆耍廢,直到小六時被替換上來的班導盯上。

而女孩與sp的故事,就發生在小六這一年。

那班導第一天到班上就在黑板上寫著大大的「鐵的紀律」,接著下指令要窗邊的同學把窗簾拉上,開口說:「我不管你們家長是什麼人,也不在乎禁不禁體罰,如果你覺得自己還想更進步,就拿一張紙寫下你一年後想考上的學校,再寫上我願意接受處罰,簽名完交回來給我。」

女孩長大以後回想起來,才想到那張紙根本不具法律效力╮(╯▽╰)╭不過那一天,還帶著莫名資優生驕傲的女孩,沒有簽下那張像賣身契的東西。

對於那間學校的小六生來說,目標國中的入學測驗大概跟高中生看待學測一樣重要,所以某些成績中上的同學,下午6點放學後還會去特別的升學補習班補習,再加上魔鬼班導的激勵和處罰教育(?),小六第一次段考,越來越多人超越女孩,她只排到第8名。

說不慌是假的,但女孩還是逃避著事實,騙自己第八依然很優秀。不過魔鬼班導就不這麼覺得了...

過沒幾天的放學時間,女孩靜靜站在班導桌旁邊。而魔鬼班導坐在位子上,一手拿著女孩作假簽名的段考成績單,一手正準備撥電話給女孩媽媽。女孩這次真的慌了,想著她在媽媽心裡鋪陳那麼久的乖孩子形象就要這樣毀了嗎...眼看著電話號碼快輸入完,情急之下女孩一句「老師我錯了,我願意受罰」脫口而出。

那是她第一次挨打,挨的還是熱融膠條...很重、很痛,但是心裡異常的輕鬆,至少在媽媽那裡還是好形象。女孩沒有怨班導,畢竟是自己假簽名在先,假簽名就算了還被發現,活該!

那之後,女孩放學後時不時被班導留下來把作業寫完,也很坦誠向對方聊到家裡的情況、聊到自己都打什麼電玩、東南西北什麼都聊。不時考試粗心錯還是會挨個幾下,不過看在免費晚餐跟送到家服務上,就不那麼計較了( ´▽`)。班導變成了亦師亦友的存在。原來也沒那麼魔鬼嘛,女孩是這麼認為的。

這是女孩會開始喜歡sp的契機。對她來說,從家庭得不到關切、強迫自己扮演乖孩子、常常羨慕同學能得到家人的責備。但遇到班導之後,原本心裡空著的一大塊,就這麼被填滿了,那種被在乎的感覺真的很溫暖很溫暖。

故事到這裡,看起來還是挺圓滿的對吧,可惜的是,很少有這麼美好的結局~

後來女孩在某次考試中幫同學作弊被看到了,班導站在講臺上,語氣難掩失望的對所有人說:「我知道剛剛考試有人傳紙條給別人,希望做錯事的人自己來找我坦承,下課。」

女孩坐在底下,心跳跳得飛快,「是在說我嗎?有沒有可能是別人被看到?我要去承認嗎?可是如果老師不是看到我我還自己承認不是自掘墳墓?」在那一刻,女孩害怕極了,害怕再次面對班導失望的眼神...害怕那個關心自己的人失望的眼神...所以,她沒有去認錯。

好幾次,回想起那個下午還是充滿了懊悔。那天之後,班導不再請女孩幫忙批改考卷、不再留下女孩寫作業、甚至不再私底下主動講任何一句話。就好像回到最開始的陌生人一般,這些似乎都在告誡女孩逃避錯誤的後果,而女孩也就這麼畢業了。

如果說前面一大段是我喜歡上sp的契機,那加上後面才是一個完整的故事,這個人對我的影響並不僅止於懲罰行為,更填滿了我心裡的缺口,更在最後狠心教會我最重要的一課,並持續影響著我至今的人生。

在sp管教圈內,主動又何嘗不是付出自己,只為被動的成長呢?大概是仍然渴望著這樣的關係,所以至今依然沈溺其中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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